无论是唐三藏从“小爱”走向“大爱”、还是三个妖怪从“魔”走向“佛”的过程,都渗透着的周星驰对于人性善恶的辩证思考,和“生亦何哀,死亦何苦”的人生观。
02.
贞淑得知了仁豪与小三有了私生女,甚至是女儿徐伊琅(李书妍饰)的朋友。崩溃的贞淑流着愤怒的泪水在与素罗的兜风下,展开的微笑是否成为重启「车贞淑」新生活的开始也引发观众的期待。
三儿的故事稍微抽象一些,他面对的是难以排遣的无聊。在乡村,信息闭塞,情感淡漠,一切都提不起劲,“只有枪响的那一下子有意思”。片中有个细节,村里烟花闪耀,儿子满脸羡慕。三儿承担父亲责任的方式是,用打枪弄个响。这场戏拍得诗意又残酷,一个凶暴的男人无法传达爱意,而暴力的因子竟然在火树银花间悄然蔓延。
男人消失后,女人靠自己的双手给孩子买上了披萨,孩子们就像男人在时那样,看着电视机里美好的西方生活,听着脱离现实甚远的流行歌词。在这样的社会中,一个女人的片刻喘息,可以持续多久?这是导演留给观众的最后一个问题,也是当今阿拉伯世界无解的现实。
除却哲学化的态度,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还流淌着铿锵有力的浪漫主义关怀。“铿锵”表现为电影自始至终都在呈现一种边缘化的人物状态,而“浪漫”则恰恰来自于这些被主流所排斥的疯癫小人物之歌。福柯在《规训与惩罚》中探讨了人之规训的种种生命状态,电影却由内而外散发着非理性的光辉,甚至还充溢着无远弗届的自然生命力歌颂。唐志军是一意孤行的科幻主编,孙一通是沉浸自我的农村少年,有趣的是俩人却在默契的行为对话中获得了非主流化的情感共鸣。尽管,电影在游牧式的山川河流中放置了一个巨大的“伪命题”,但对于观众而言,重要的不是他们是否获得了最终的结果或真相,也不必尝试推敲出有关外星人在何处的因果关系。在某种意义上,行走式的体验无疑是项飚所言及的“把自己作为方法”的具体实践:疯癫者——唐志军在行旅中重新定义了自身生活的目的,自然也获得了宽恕、接纳、包容与救赎自我的伦理之善。引领者——孙一通难分昼夜地等待麻雀落地,而这些在常人看来怪诞的举动实则也暗含了某种“众人皆醉我独醒”式的黑色幽默。此外,他还为观众渐次呈现了一种失语者的另类浪漫主义,即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,何惧冷眼旁观的假象。